沃壤宜粟 米汁如脂 ——漫话龙山小米

粟，古称“禾”“稷”“谷”。北方人通称“谷子”，去壳后叫小米。米脂谷物生产历史悠久，现存于县博物馆的炭化小米，就是最好的佐证；武郁渠、麻土坪等龙山文化遗址中也发现有粮食作物粟，及贮藏粮食作物的窖穴。《诗经》中所见黄河流域一带已种植有黍、稷、谷、粟、稻等粮食作物。充分证明了早在4000——5000年前，境内先民们已普遍掌握谷子种植技术。

史前农业发展是一个漫长的种植、采集相互联系的发展过程。粟的种植，适应于半干旱气候和贫瘠土壤，一般从5月上旬开始播种，到10月初收获。米脂县境黄土绵厚、结构均匀、松散易碎，能保持大量的矿物成份，具有良好保水性能，米脂所产小米正是源于丰厚的黄土和先民们长期生产斗争的实践。

1971年，考古工作者在县城西南1.5公里的官庄村，发掘出土了一批东汉时期的画像石墓（参见《文物》1972年3期70页）。其中一幅牛耕画像石“二牛抬杆”上面一格，雕刻出12株茁壮的“谷子”（见图），谷柄挺直，谷穗饱满，硕长下垂，叶子条状，表现出秋天谷子成熟的丰收景象，真实地再现东汉时期境内谷子种植、牛耕的情况。

到唐代小米即与米脂地名有了联系，清人顾祖禹在其所撰《方舆纪要》中说，“汉西河郡圁阴县地（今米脂县）,唐为米脂川。”宋宝元二年(1039)毕家寨（今县城上城）改名米脂寨。崇宁四年(1105)宋军收复银州，改米脂寨为米脂城，金代为米脂谷。据光绪《米脂县志·舆地志》记载：“米脂水，一名南河，又名流金河，在县城东南，向西南流入无定河。”“……源出张家山，地沃宜粟，米汁如脂，故名。”经踏察，米脂水系由县城东印斗乡马家铺村（今为印斗镇）好泉山起源，该水流域区所产小米，得天独厚，名不虚传，其颗粒较大，色泽金黄，炊饭烹粥，香味淳厚，尤以当年收获新米和该流域所产之米为最。米脂之境所产小米，整体上乘，质黏味香，誉满全国，是我国“四大名米”（山东“龙山小米”、山西“沁州黄小米”、山东“金乡金谷米”、陕西“米脂小米”）之一。相传旧时秋收登场后，农户要以当年新米向衙门完粮纳赋，并及时用驴、骡驮运州府，转送京都，故有向皇家进贡数石小米之说。光绪《米脂县志·物产志·谷属》载：“稷为百谷之长，其类逾百，大率分粘与不粘两种，其粘者曰秫，可酿酒，不粘者可炊饭。关西所谓粟米、小米、谷米者是矣。米脂县境，沃壤宜粟，为他郡所不及，其米淅之如脂。俗以不粘者为谷米，粘者为酒谷米。其中有：龙爪、狼尾、猪粪、竹叶青、马拖缰、焦坭洼、大期限、小期限，红小料焦诸名目。”今农业技术得到进一步普及推广，谷子品种以抗旱、高产、中熟的汾引一号为主，搭配种植的品种有80多种，科学栽培促进了小米优良品种的不断发展。

小米是粮食之本、生活源泉

在漫长的农业种植生产过程中谷子品种择优而存，优胜劣汰，人们选择优质高产的品种，争取好的年馑收成。米脂县几代农业科技人员为选育谷子优良品种，扎根农村，奔波于田间地头，选育谷子优良品种，在陕北推广。1976—1978年，一个来自南方、从县农技站走出的农业技术员林关石，用混合选择法育成“秦谷四号”，产量高，品质好，含16种氨基酸10.084%，抗旱力强，抗旱系数达0.87，适应陕北及北方多省种植。1986年4月7日，他在石家庄参加中国农业学会委员会成立大会上作《秦谷四号的选育推广和增产效益调查》发言，后在《陕西农业科学》发表，引起重视。该品种在陕西、甘肃、新疆三省推广面积2800万亩，每亩增产20公斤，共增经济效益84.000万元。2009年4月21日，林关石在猯卧梁村租种一亩多水地(化600元)，5月14日，种秦谷四号和0809谷子。10月13—15日收割打场，谷子亩产710斤，比对九根齐亩产590斤增产20%。亩施有机肥1000斤，追尿素20斤，每亩密度一万株，收割前照雀20天，为米脂谷子种植增加了产量高的新品种。

米脂人民日常生活中普遍食用小米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米脂人顿顿离不开小米，以它作为粮食之本。目前尽管人民生活普遍提高了，有了大米、白面、美食用，但用小米烹制的“豇豆钱钱饭”“扁豆饭”“ 绿豆米汤”“黄米捞饭”“摊黄”“鱼钻沙”“腊八焖饭”“秋豆饭”等，仍为人们必不可少的家乡土食饭。为革命奋斗一生、离乡在外的革命老红军、老干部犹以难忘家乡的小米饭和“小米加步枪”的艰难岁月，时常托亲戚、朋友捎带章丘小米备以常年食用。每逢年节，城乡居民家家用谷物加入酒曲酿制米酒；炸米糕，招待亲朋好友；老年者或以小米粉放葱花、牛、羊油炒拌代乳粉，以“刷油茶”作滋补品佐食；秋收入凉，农家大户把年久储陈的小米，杂以各种豆类，“熬甜糖”“吹糖人”，还可以加其他辅佐品做“糖果”等。据此，小米可捞、熬、蒸、炸粗粮细作，外地人来做客品尝，食之尤觉别具风味，甘之若饴，终身难忘。

流传甚广、闻名遐迩的“米脂婆姨、绥德的汉”名谣，也当于小米有缘。米脂婆姨勤劳、善良、俊俏，其俊美的肌肤正是从“淅之如脂”的小米中得到的营养。县境尚有妇女分娩头胎，有娘家馈送“熬米汤”的习俗；“苡红枣米汤”治肺热阴虚及浮肿；婴儿枕“米枕头”取其凉爽；还有用“陈糠米油”代药膏治皮肤病。龙山贡米还是农家制醋和酿酒的重要原料。小米酿的陈年老醋，酸中带甜，浓香四溢。20世纪80年代，县酒厂用小米酿制的“米粮液”酒得到消费者好评，清沏的米酒既是一种解乏消困的美味品，又可作消肿治病之用。西安市灞桥区特种食品厂用米脂等地的小米生产加工的“小米薄酥脆”“纯杂粮、好营养”受到人们的青睐，后因管理问题停产。

谷子茎、叶、糠还可以作饲料。小米真可谓全身都是宝，营养价值高，为谷类作物的姣姣者。

从古迄今米脂小米以其质优价廉和家喻户晓的品牌效应代代相传，而今高产新品种也日渐被更多的消费者认可，陕西青创联盟通过自营“淘米易购”网售平台，无疑把米脂小米及农业特色产品以网售手段推送在世人的面前。